本文整理自7月6日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垂直大模型重新定义知识管理”论坛圆桌会议阶段:达观数据首席战略官刘江贤作为主持人,与复旦大学金融科技研究院常务副院长、计算机科学技术学院副院长吴杰、安永咨询数据智能服务合伙人陈剑光、百川智能副总裁邓江、中科曙光智能计算产品事业部副总经理胡晓东、燧原科技产品战略副总裁李庆恩等嘉宾来一起探讨垂直大模型产业应用及跨界共赢的话题。
01AI“火”在哪里?
吴杰:我自己因为是在大学里面,所以对AI的热度体现在今年我们学校AI大课。我们复旦现在要求每个本科生都必修AI课程,两个学分,如果不修是拿不到毕业证书的。
陈剑光:我在安永这边总体在负责AI这方面的业务,从来没有像今年这么繁忙过,不是在赶会场的路上,就是在与客户沟通解决方案的路上。我有一个比较大的感受,过去谈概念,现在更多谈怎么落地。
邓江:百川智能是所有大模型公司成立最晚的,以前我接触的行业比较窄,像金融等一两个行业。我现在因为大模型的火热,真的是和各行各业优秀企业、合作伙伴都在建立联系,我觉得是这样一个特点。
李庆恩:我是来自于燧原科技的,我主要负责产品和战略。我感受的火体现在算力需求渴望度上有很大的提升。我们资深客户有很多偏To C消费赛道,对于文生图、文生视频相关的东西,对于算力需求有指数级的增长,这是一个案例。
胡晓东:我是曙光集团的胡晓东,我感受到的火是在应用的模式、应用的场景,细分的爆发,之前我们感受不到的业务领域都在进行合作,确实感受到AI在我们每个行业、每个细分中带来很深层的变革。
02在跨界上做了什么?为什么必须要跨界?
吴杰:从大学来说,整体来看产学研用,里面的学和研与我们的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现在大学教育要求每个人,不管你是什么专业,都要会用大模型。今年我们在写培养方案的时候有一个担心,尤其文科学生,可能AI没教会,他用AI做作业,这是非常大的分歧。我们也担心计算机的学生,我让他们编程序,他用大模型编了一个给我们。虽然也对,但是他可能没有掌握我们认为应该掌握的基础东西,但是风险与机会也是共存的,我们还是会在教学过程当中一个方面让大家掌握这些大模型,另一方面,引导大家合理利用。学校里面总归有一个理念,我们觉得教会更多的人,比自己取得成功的商业可能会更有价值,所以我们在产和研方面,希望对用户、行业在这个上面起到相应的作用。
陈剑光:我是属于比较靠近客户这一侧,或者说我需要直接帮助客户回答,我今天为什么要用这个大模型,这个大模型到底能帮我解决什么。大家都说大模型很好,可以提升能效,可以降低成本,或者增加收益。我到底用在哪些场景,很多时候我需要帮助客户回答这样的问题。大模型在企业侧落地,与咱们个人用大模型工具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企业内部有那么多数据,很多都在系统里面,你怎么做集成,怎么保证系统内数据喂到大模型是比较安全可控的,这个都是需要我们去考虑的。很多时候,我真的是需要跟客户一起,就像刚刚讲的那么多问题,我需要拉着模型伙伴、算力合作伙伴,因为客户会做整体投资评估。尤其在现在大的环境下,客户对成本支出越来越敏感,如何给到客户更优更整体的方案,需要与合作伙伴一起给出方案。
邓江:如今大模型出来以后,我觉得大家都很兴奋。兴奋的点在于,我们还看不到这个技术的边界。我觉得谈跨界,未来大家要面对的问题,就是整个产业链的打通。我经常举例说电,电这个东西被发明一百多年。但是在汽车行业打通产业链,起点就这几年的事,就是新能源汽车。虽然电发明得很早,但是电动汽车这个产业链真的花了很长时间才打通。除了我们在基础研发上不断提升基座模型能力以外,我们还要考量在每个行业如何打通整个产业链,包括对基座的算力中心适配,也包括前端的应用,最终业务的落地效果,还包括客户预算等等,其实这些都是要打通的。最终你要选择好在哪个产业链上作为你优先突破的方向,让模型首先适配那个产业链上所有生态伙伴的需求,我觉得是大家要去思考的一个很重要问题。这里面不同行业还涉及到法律法规、数据安全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每个行业差别都非常大,我觉得任何一个行业打通都能创造巨大的价值。
李庆恩:我们做的跨界核心举措来自于硬件之上的软件易用性与可用性的提升,目前给到客户原生体验是开箱即用的感知。比起几年前,可能要大量铺上去,搞个五六十人、七八十人的团队,一搞搞两个月。在现在这个迭代周期底下,我们看到所谓跨界与各个不同客户的需求,其实是极速迭代的。我们有非常多的客户模型上线就是一周到两周,是没有办法允许再用以前开发模式去做的。跨界通过软件使能的形式,让我们的算力得以抽象,不只是把一张硬的卡丢给你,而是可以以API的形式调用,以modleS Service。在我们自身计算中心,或者我们基建上能够进行很好的跨界使用,这是我们做的一些举措。
胡晓东:从跨界这个角度讲,从我们讲大模型几个因素做起,一个是算力,一个是算法,另一个是数据。从算力的角度来说,我们作为整机方,与国内很多厂商一起合作推出国产化整体方案。这样也带来很多新的挑战,我们为了把这些差异化屏蔽掉,给应用方提供更加统一的整体基座,把底层这些差异、适配工作调优,把这些工作在我们内部完成,尽量把国内国外不同资源池的差异给屏蔽掉。另一方面是在数据层面,一方面是基础模型,大家讲都是通用基模,我们讲去落地、去行业化、去赋能的方面,其实更多需要靠垂类模型。我们会从底层往上与不同层次、不同方向伙伴合作,目的是为用户方提供更加全面、更加易用、更加安全整体AI赋能场景。如果我们不跨界,可能他们继续往下去摸,就会摸不到底层,这些整个资源池怎样去打通,整个资源池怎样去运营。所以我们必须要往上走,往上跨界,从应用件到软件整体链条去打通,然后更好为场景方用户和模型提供方提供一个更好的整体解决方案。
03跨界过程中的阻碍和解决建议
吴杰:这是相对普遍的问题,跨界过程当中和合作过程当中都有不同的角色。在我们这个时代,你不跨界合作很难赢。因为每一个环节,或者生产里面的各种角色都掌握了局部信息、片段信息,或者他拥有局部的优势。有人说我技术很好,但是我没有客户;我有产,但是没有用,我与客户之间没有渠道,所以要把产学研促进起来。但是也有现实的困难,各界都有各自的监管,尤其是像我们接触比较多的,金融科技研究院非常强烈体会到金融强监管的要求,它对你各方面要有约束。约束以后,你怎么样能够让它在大模型时代,还是能够和其他界监管规则协同起来,这可能是国家更高层面条线的协同问题,我觉得还是很值得我们去思考的。
陈剑光:但凡涉及到跨界,各界除了有自己的优势和强项,也会有自己的核心诉求。核心的点在于如何真正站在客户侧,可以把我们各方力量联合起来,这是比较关键的。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最近也在帮一家比较大的制造行业进行探索建立,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有非常多的顾虑,就是数据问题。我们有专门做AI治理方面的服务和评估,也给他做了很多沟通和解释工作。背后也有我们的模型厂家,会给他解释算法原理。最终你的效益在哪里,同时我们也规划出来。一方面技术手段保证安全,另一方面站在我的咨询公司角度也规划了未来他的愿景。除了内部可以使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成为行业的标杆。你要告诉他未来这件事愿景在哪里,其实他是愿意来去做投入,其实也是能够很好把各个方整合起来,给他提供一个比较好的方案。
邓江:我觉得谈到跨界这个问题,首先要拉齐大家对大模型的认知。大模型本身从国家层面叫新质生产力,所以我觉得需要拉齐大家认知,它不是一个生产关系的问题,它是生产力的问题。比方说我们传统的技术都在讲提质增效,提质增效本质上是生产关系的问题。我原来做得慢,怎么样做得更快或者原来做得不好,现在做得更好。但大模型不是,大模型是生产力的问题。跨界大家认知到它是生产力的问题,围绕生产力,我们怎么配套让它推动所有的生产伙伴一起落地,我觉得这个是大家要去解决的问题。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家的认知还没有拉齐。
李庆恩:从价值、生产力跟关系,我们自己虽然是算力提供商,但是我们要走到非常前头看如何真正落地。现在面临大语言模型落地或者不同各种生成式AI落地,我通常是有一个Framework来看这个事情。Framework我觉得现在整个生产力提升,或者我们用大语言模型做的突破,我觉得脱离不了数字化转型框架本质。一定有相关主体在里面,主体可能是Designer、product manager,各种不同的人一定会交织出来他们一系列的互动,互动之间一定会产生各种不同的摩擦和痛点。在我心中,我看所谓的跨界整合是承接前面二位所说的,第一,价值定位来自于在整个主体流程的Process里面,你到底定位到了哪一个环节,并且有哪些量化性质提升,这是算账的本质(算ROI)。第二,我重塑流程之后,我到底能够在这之间产生什么样的增量价值。有一些关系在以前的传统模型,你是看不出来的。你通过大语言模型问它,它反而可以给你讲得更明白,有些事情是你根本没有办法的。这样的本质可能会重塑一个企业如何运行,如何去生产的过程,我觉得这是跨界的本质。
胡晓东:先概括一下跨界解决问题的壁垒,还是要靠融合。上午大家听下来,可能大家脑海中勾勒出来整个大模型大概架构链条,基础模型底座、基础算法、开源基模、行业垂直模型,再到场景应用的这么一个链条。我们硬件层和每个链条都做连接,技术模型往下连接、往下连接,这样做连接背景是我们需要把整个环节打通起来,以行业应用为牵引,底层做支撑,基础模型提供强大的方法能力。同时行业模型和行业数据结合起来,提供行业中细分赋能的能力。一方面我们需要开放合作,之前讲上游是什么,下游是什么,后面要在这样的场景下就没有上下游的概念。面对一个场景,需要大家在一起分析这个问题的点在哪里。并不是只要靠数据不断提取,或者行业垂直模型优化就可以解决的,也要深挖到底层的技术模型、到底层的硬件架构,就需要解决这样更复杂的问题。
在圆桌会议的最后,达观数据首席战略官刘江贤总结道:跨界这件事要解决好,有一古话叫“舍得”,用一句西方的思路,就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首先,也要给别人带来利益,才能够满足自己的利益和诉求。